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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屋的记忆

发布日期:2014-07-08     信息来源: 黄陵分公司     作者:     浏览数:2161    分享到:

       刚刚下过一场小雪,冬日的阳光在黄昏时分洒在了故乡老屋的窗格上,残雪铺覆在青色的瓦脊里,老屋孤单地矗立着,仿若一位历经沧桑岁月的老人,在夕阳里等待着归家的游子。冬日恬静的农家院落里,此时炊烟已袅袅升起。
       当我又一次从远方归来,重新站在故乡的老屋前,儿时的回忆如喷涌而出的泉水,瞬间湮没了我的思维。虽然离开老屋二十年了,但我从来没有忘却这里的一切,包括隔壁三嫂家清晨的鸡鸣声,后院二婶家的犬吠声,一切,都仿佛在昨天才刚刚听到过。
       儿时的记忆,时不时的总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,虽然很遥远,但永久地镌刻在了记忆的深处。想起童年,在老屋门前的空地上和小伙伴们一起跳皮筋,丢沙包,抓石子玩耍的快乐时光,心中充满了回忆的幸福感。农村孩子的快乐总是来自于自娱自乐的游戏,有时候,为了一局游戏的输赢,小伙伴们会争吵一会儿,打闹一番,直到大人们农忙归来后,才一哄而散。下雨的时候,我喜欢坐在老屋的屋檐下,看着雨滴从屋檐下快速滴落,然后连成一条条如珠般晶莹的丝线。当我顺着屋檐的缝隙仰望灰暗的天空,看着垂落的雨滴敲打在老屋门前的泥土上,砸出一个又一个坑洼不平的痕迹时,心中充满了遐想。母亲这时候喜欢从背后抚摸我的额头,心想着是不是傻孩子又发呆了。而我总会在老屋门前积水的巷道里挖出一个深深的水坑,盼望看到小伙伴们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我的“陷阱”里, 然后惊慌失措的样子。使坏的时候,我也害怕疼爱我的舅爷中了机关,总会切切地等着他出门,心想着要是舅爷过来了,我就跑去告诉他“实情”。可是,我终究没有等到舅爷在下雨天出门。
       农忙的时候,大人们从早到晚在地里忙活,年长几岁的姐姐总会懂事地在放学后的傍晚,走进老屋的厨房,手忙脚乱地操持着为父母熬上一锅粥,或者擀上一顿面条。这个时候老屋的院子开始热闹起来了,隔壁三嫂家的二娃儿和姐姐同岁,在他家的院子里嚷嚷着要比赛做饭,看看谁家的饭最先做好。为了姐姐不输给二娃儿,我也着急地帮姐姐的忙,摘菜,舀水,生火填柴,但是二娃儿似乎总有他的诀窍,同样的一顿面条,姐姐和我总是没有他做的快,做的好。尽管如此,我的心中还充满了小小的成就感,因为这样的比赛,让我意识到自己渐渐长大了,也能为父母分担一点儿家务了。
       八月十五还没到,老屋门前的枣树就看见红白相间的枣儿了。风掠过枣树的梢儿,沙沙地吹着馋人的响声。这时候一群小伙伴们就会围在枣树下,眼馋地看着枣树上绣着辫子般一串串水灵灵的枣儿。黑蛋说,咱打枣儿吧,我想吃。我说,就数你嘴馋,等两天枣儿熟透了,让你吃个饱。其实我也想吃,只是担忧父母的告诫,不熟的枣儿吃了会拉肚子才没敢去偷吃。哪知道黑蛋儿不依不饶,满院子找竹竿儿,不打下两颗枣儿解解馋,是不会离开的。
       老屋是父亲一手建起来的,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儿女的成长,它已经不再是我们唯一的栖身之地。在离开老屋的时候,我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。只是没有想到,离开老屋,就再也没有机会住进去了。时光如穿隙而过的白驹,岁月恰是老屋墙壁上斑驳的光影,而四季的更迭正是门前老树枯荣间的轮回。一晃多年过去了,只有工作后,我才有时间带着父母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到故乡访亲拜友。时光依旧匆忙,然而老屋却在岁月的流年里,愈发显得陈旧沧桑。随着建设新农村的步伐,父母那一代人的老屋,终归会湮灭在社会前进的脚步里,定格在记忆的底片里。
      “白发高堂游子梦,青山老屋故园心。”无论岁月如何流逝,记忆是最好的沉淀,恰如陈年的老酒,那份醇香仍然萦绕在游子的心头。而我的根脉,也早已深深地扎在了老屋门前的土地里了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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